那些年的leader和ace

夜与圆环(上)

名字就是起来故作高深的

因为煎鱼和代表相遇的是香椎宫,是福冈市的知名神社,所以文里整体设定老徐(谁)家在福冈。

我很喜欢代表“孤寡老人”这个梗(笑)

不甜不虐不知道怎么开车(至少这章没开囧)



1

李世真剪了头发。

这是三年间徐伊景得到的唯一的关于李世真与S画廊的“情报”。画廊的营运数据有按时汇报到日本,那些自然也称不上情报。

——剪了头发是个什么状态?

日韩金融一直都在正轨上,即使是父亲去世她又在韩国的那段时间,唯一出过的乱子也就朴健宇攻击公司系统那次。

因此,不够繁忙的徐伊景偶尔会想想关于李世真发型的问题。

最近徐伊景有了需要忙碌的事情。

李世真递了辞呈要徐伊景派人接手S画廊的工作,候选人都直接点名在邮件里了——看邮件时徐伊景忍不住夸了李世真半句。

她提供的三个备选都是韩国人,职级最低的是个组长,最有能力的是一直和公司常务小林慎悟斗得欢腾的业务部部长。

日韩的派系斗争一直都和他们徐伊景会长的性子似的,刀枪见血。有这两方互相制衡,徐伊景的日子自然过得格外舒服。董事会到现在也没人敢问她是不是该好好整理下现在那个空有其名的“社长”——实权一直都在徐伊景手里,没人敢问她要。

日韩金融的管理层李世真了解得这么清楚,徐伊景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身边出了“间谍”。

她捏着茶杯,盯着那里面还没静下来的一圈圈的水纹,听金作家兴奋地说起李世真三天后就到日本的一些琐事。

“金作家,世真来了我是不是就该退休了。”

“啊——”金作家眨了眨眼,悄悄确定徐伊景的脸色。

“养了个小狼崽子还帮她养着帮手,不退休也没什么用了不是?”

没水喝的金作家被空气呛到不停咳嗽,要不是“小狼崽子”这词间徐伊景轻轻地笑了半秒,有几分取笑的意思,金作家猜自己是要被沉尸东京湾了。

“会长,是您睁只眼闭只眼我才敢帮世真的,揣摩错了您应该早拦着我啊。”这个季节的东京湾是个什么温度,金作家打算提前做些准备。

徐伊景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抿了抿手里的茶。


2

李世真确实剪了头发,那是她在徐伊景回日本后做的第一件事。

古人婉转,会说斩断相丝无缘之情,李世真那时没想过这些,她只是急着换个面貌,因为那时她身边的一切都有些匆忙而慌张。

和李世真一并到徐家门口的是个被炉。

徐家的管家阿姨是个姓大崎的日本女人,至于她韩语为什么说得那么好倒也没什么可深究的——就算是地道的日本人,她看到这整套的被炉和等她付款的送货人员时仍然有些错愕。

徐家不曾有过半个这种极易滋生懒惰的居家用品。

李世真的短发打理的非常细致,右耳带着适合她的穗型耳坠,深色的着装透着成熟女性的沉稳从容。

“阿姨,付账吧。”

大崎犹豫地看了眼笑起来居然有些孩子气的李世真,礼貌地托辞去问了金作家才敢付钱。

李世真就这样拖着被炉拿着整理好的交接文件去客室见了徐伊景——那样子让安静得过分的和式宅院都有趣了不少。

饶是徐伊景也猜不到李世真会这样跑来,她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无波无澜地开口:“放下。”

李世真恭敬的把文件放到了徐伊景面前,隔着桌子跪坐在徐伊景对面,没拆封的被炉就放在她手边。

徐伊景随手翻了翻文件,画廊结算下的数字和徐伊景当年交给李世真的一模一样。

“借贷也有利息,你就让我看这个?”

“代表,在韩国放高利贷是犯法的。”

“通胀怎么算?”

“我数学不好,算不来那些,”李世真献宝似的又抽了份文件给徐伊景看,“用您的名字买了您喜欢的那家餐厅,就用这个补上吧。”

是她和徐伊景一起去过,还拍了照片的那家餐厅。说买了家餐厅确实“轻描淡写”了,李世真把人家餐厅所属的酒店企业整个给吞了。

“日韩金融不适合增加酒店经营业务。”徐伊景瞥了李世真一眼,随意地放下了文件似乎并不领情。

“代表有时间就过去吃个饭,其它的不重要,不会让它倒闭的。”

李世真回忆起这三年,发觉这应该是她办过的唯一一件任性且不讲道理的事。

因为感情与思念而挥霍金钱与权力究竟快乐与否,结论似乎又清晰不起来了——大概是因为徐伊景并没有教她这件事。

“我给两位奉茶吧。”

金作家抓准了空隙端了茶进来,放下后理所当然地坐在门口看戏。

“辞职是打算要回去坐自己王国的宝座了么?”徐伊景知道李世真的答案,所以她直直地看着李世真,动也没有动面前那杯茶。

S画廊是个非常有用的壳子,有它罩着,李世真的王国从开始就有了坚实的地基。她用三年就掌握了韩国重要的医疗、建筑和新科技企业,王国之路的方向就像徐伊景预想的那样,偏差只存在于李世真选择垫脚石与傀儡时和自己不同的个人偏好。

“代表,真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李世真握紧了茶杯,细细掩盖颤抖,“您给我安排好住处了吧?我先把被炉装好。”

“你不是吗?拿我的钱赚下的基业,一点没给我留着,辛辛苦苦偷偷摸摸办的JL学术协会,不去做两天会长吗?协会是你和孙玛丽的名字?”

李世真花了大把的钱“支援”了包括首尔国立、科技学院、成均馆、浦项工业、延世和汉阳在内的韩国知名学府,找了名目控制奖学金的运作。

徐伊景觉得这是李世真这三年唯一不在轨道上又值得称赞的事。

“那个啊,玛丽那么傻,我得养着她,”李世真觉得口渴,一下喝了半杯茶下去,“一开始没留神差点把她家天下金融整没了,觉得很抱歉。现在协会的人员安排都还是可以放心的阶段,就留给她消遣吧。”

“那是你的东西,不珍惜也随便你。”徐伊景并不在意李世真的回答,她只是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闲来无事关心的那个问题,突然开始把眼前的李世真,和她那些消磨时光的遐想形象一一比对,几乎每一个都重合了部分,又没有一个完全合得上。

“代表给我的东西我都很珍惜,”李世真抱住了她身边的被炉,“这是用您的钱买的,我要放在我房间。”

“随便你。”徐伊景眨了眨眼,垂了眸站起来就扔下李世真走了。

 

“世真啊,不给我们大家用吗?在日本这么久从来没享受过被炉的温暖啊。”

“代表会骂您的。”

 

3

李世真就住在徐伊景对面,隔着不算宽的草地与寥寥几颗石子。

最近徐伊景忙了很多,因为李世真的出现打破了日韩金融的“平衡”。

业务部部长准备到韩国接手S画廊的日常事务,大家都知道S画廊是徐伊景亲手建造的,后来又出了李世真这么个终日活着流言蜚语里的影子,这是委以重任还是被隔离权力中央,两边都在观望。

包括赵理事和金作家这样的知情人士在内,日韩金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李世真会顶上部长的缺。踏板跳得好,踢掉现任社长大概也在计划中。

可李世真到日本两个星期了,除了每日在徐家睡到日上三竿,什么有用的事也没做——睡觉这事,在除徐伊景以外的人眼里,至少比她买电视,买游戏机,买衣服,流连夜市有用的多。

退休计划没能实行的徐伊景过得是早睡早起的“老年人”生活,每天只有七点十分结束运动回来时,能看见李世真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地拉开纸门,傻兮兮地对自己笑着问声早安。

绣了几株樱花花纹的白色浴衣,上面带着一夜好眠留下的褶皱,展示着它衬上的慵懒。

衣襟将李世真初醒的肌肤出卖到徐伊景眼前,后者一如每日那样板着一张脸回应:“不早了。”

期待中面对面的双人早餐从没有实现过,徐伊景多少还是有些生气。但在摸清李世真想做什么前,她也就闷在心里假装期待不曾存在。

李世真把生物钟调成了和徐伊景正相反的“晚睡晚起”,问完早安后她会闷头继续睡到日上三竿,这是她二十岁时都没享受过的生活节奏。

勉强称得上“早饭”的第一餐在十点三十分准时“开膳”,有泡菜有银鱼,还有日本特色的海鲜天妇罗。

李世真窝在被炉里,大口大口的咬着米饭,赞叹着今天也是晴天。

结束早饭后她回味起徐伊景今天的穿着,然后拿出新买的笔记本,一边絮叨着昨天逛街时看到的哪些衣服哪个口红更适合徐伊景,一边写下今天打算去把哪些买下来。

金作家因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李世真到徐家的第一天就要了徐伊景的附属卡,每天除了花钱就是睡觉,老爷要是在天上看着,随时可能被李世真气活了。

“世真啊,不准备去‘日韩’帮会长的忙吗?”

“不去,”李世真伸了个懒腰,趴在桌子上鼓着脸颊稚气地撒娇,“上班太累了。”

 “那世真有什么打算啊?来日本也不是来玩的吧?”

金作家虽然好奇心旺盛,但也知道还轮不到自己关怀李世真的“上进心”。

如果不是捡了大半夜回来的李世真掉在院子里的小本子,金作家也不会做了贼一样跑过来打探李世真的想法。

那是“乐园ビル”一层免费介绍站的小册子:推介中洲各式各样的风俗店,写得格外详尽又引人入胜。

这人才到日本几天就学坏了,要是徐伊景知道了,生起气来全家上下——虽然“全家上下”也没有几个人,但是被迁怒上谁也跑不了。

“确实不是来玩的,”李世真抬起头,十分严肃的注视着金作家那双好奇又迫切的眼睛,“也到了打算自己未来的时候了,我当然是来找代表的。”

“那你怎么打算的?”

原本的郑重从李世真的脸上一干二净地飞走了,她有点狡猾地笑开了,对金作家眨了下眼:“没什么特别,就是……吃徐家的,花徐家的,睡徐家的。”

“……”

金作家发觉,和现在的李世真说话比和以前的徐伊景说话更让人苦闷。



注:

乐园ビル:乐园是中洲的地标性大楼

中洲:福冈知名旅游胜地,简称红灯区...和歌舞伎町一样驰名东亚(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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